“你若管不来，让你堂叔管，他年轻时跟着你爹很长一段时间，见识和能力还是有的，栗子！你跟着旁边多学学，你是十万族的王，这种事可不是儿戏，听懂没有？”

“哦，知道了。”巨汉乖巧的点点了他的熊。

老闭了闭眼睛：“你回去吧，最近把力都放在训练战士上，虽说我们不表态，但相关战事上的准备还是要加紧，有备无患......唐简儿那边的事你就不用管了，你也管不过来，让你的从属配合我就好，我会安排好一切。”

“好。”巨汉点点，他起身，转过去朝石楼门走了几步，又忽然顿住，身形霍然扭过来，在对准老楼薄王时，身上的杀戾气突然一闪而逝。

“阿耶。”

“什么事，说。”老闭着眼。

“我有事想说。”

老者睁开眼，看着他。

他知道，以栗准的直爽子，以往都是有事说事的，他们之间，绝不至于如此惺惺作态。

“你说，我听着呢。”

“就是...”巨汉神扭捏着，两只熊掌绞在肚前，紧张的捏着，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，“我有一个属下，他跟我说，说阿耶一直不让我管事，是想架空我，好夺唐取部的权，他还说，堂叔是你的，这次试探唐简儿，用我的不用阿耶的也是，他说您这是故意在削弱我的实力......当然，我是不信的，我还把他抽了一顿，嘿嘿~”

老的眼睛睁开，睁大，他不再看巨汉，转而看向地面，看向与竹竿与地面相触的界面，单调的节拍响起。

“是谁跟你说的。”

“就我一个属下。嘿嘿~”

“此当杀。”

“那我回去就把他杀了，嘿嘿~”巨汉憨厚的笑着。

老抬起，的看着他，巨汉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。

两对视着，外面的雨声从蓬勃如鸣逐渐变得淅淅沥沥，青色的雨幕透过木门折进来，与昏黄的火光汇出两诡异的烛影。

过得好一会，老才收回目光，他转过身去，发出比先前更加沙哑的声音。

“你走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巨汉再无犹疑，身影隐雨幕中。许久之后，雨声复又大了起来，白光兀地一闪，将昏暗的石屋照的澄亮，布满嶙峋的粗糙石壁显露出来，上面刻着一个又一个莋都的名字！

老就像先前那样，正对着石壁，正对着上面密密麻麻到瘆的字符，眼睛瞪得老大，里面留的血，在一滴一滴往下掉。

他咬着没有牙齿的嘴唇，在无声的哭泣。

后继无。

一英雄迟暮的感觉，扑面而来。

雨依旧在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