咚地咙咚，咚咚呛！

咚咚呛，咚咚呛！

怀仁城北，一座阔大的粮米铺子开张了，请来了敲锣打鼓摆龙舞狮的园行。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@gmail.com 获取最新地址时不时的一串噼啪直响的鞭炮放起，脸上都是欢喜之色。

在成北生的搓商下，每间铺子以八十五两，三间合计二百五十五两的价钱拿了下来。成北生也得了五两银子的巨额佣金。

粮米铺子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物件，有仓库有大秤有银子就行了。崔布带着几个伙计一早都有准备，很快的，一个挂有四通商行招牌的粮米铺子开张了。

城北本来平民就很多，如此动静一下子便传将开来，城北新开了一间老大的粮铺，而且收粮非常公道，还有小礼物。

秋收之后，收粮价会比平常低不少，这个其它粮铺也一样。

价钱是相同，但作手法不一样。

收粮的时候，量大的自然是过秤，但绝大多数背粮来卖的都是穷，他们没有那么多粮可卖，一次也就三斗五斗，少的更有一两斗的。

这时候粮店就会拿出一个斗子来装，不用秤，装满为一斗，简单快捷。

但什么叫装满？

北边主要是小麦，没有磨成的小麦与稻米一样，是一粒一粒的，装在粮斗里是可以堆起来的。收粮的时候，这些无良商装满粮斗后还不够，还拼命往上面堆，有心狠的可以直接堆出个尖角来。

而四通商行则不同，他们在粮斗边放了一根细木杆子，每个来卖粮的就拿起这根木杆，装斗之后，自己去抹斗，把超出斗的粮食直接抹下来。

办法不新鲜，就看你做不做。

方景楠曾悄悄来看过一次，崔布等严格执行着。为什么总说穷山恶水出刁民，因为都活不下去了，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道德可讲。

方景楠担心崔布等穷惯了，失去了同心，明明老爷定好了利民的制度，他都不去执行。

不过看了一会儿，方景楠觉得陈有富识的眼光还是不错的，崔布心底的善良还在。

因为这些来卖粮的，并不是说粮够了，把多余的卖了换点银子买吃。他们是把这种粮卖了，换成粗粮杂粮来吃。

一斗小麦可换三斗栗米或是五斗细糠，过年才能吃白面的。

四通商行如此公道的做法，随着看热闹的顿时传遍了全城，而且四通商行还弄了一个集铁片送剪子菜刀的新鲜事。

这是方景楠用的后世烂大街的手段，每一个在四通商行卖粮达一石者，都会送出一个印有四通商行小字的铁片，集齐五张这种卡片，就可以来换一把剪刀，集齐十张的可换一把菜刀。

换了剪刀和菜刀的，都会看见上面刻有‘五品涧’的标志。

对穷以诚，对富以趣，这就是方景楠的小手段。

而效果也是极好，下午的时候，四通商行就不得不提前关了门，崔布他们快要累趴下了。

不到一天的时间，他们收了两百多石，说起来不算多，两百石也就三千来斤嘛，几十大袋而已。

可是要知道，这两百石粮是一斗一斗收进来的，惠及了好几百农民。

方景楠闲着也是没事，在旁边偷摸着看，当看到那些皮瘦包骨的百姓，兴高采烈地从商行出来，脸上的那种幸福之色，心里也是非常喜悦。

实话说，方景楠之前也就是对莽字营的多有帮助，改变了他们的生。但对于普通百姓，他并没有多么关照，此时，他也不过是做到了最基本的公道而已，便让这些开心不行。

方景楠地呼了气，暗想着，以后定要做的更多才是。

……

四通商行打洋了，另外一群的激烈讨论才刚刚开始。范家别院内，怀仁城里有有脸的商户汇聚一堂。

“绝不能再让他们继续下去，太坏规矩了。”黄智杰狠狠地道。

范东来道：“这个守备不单是个憨货，还是个财迷。”

“说的是，拿了咱们孝敬不说，还亲自下场子做生意，这让我们咋个活。”

“做生意也就罢了，还他娘的搞这一套。咱们之间是说好了，按定好的价钱收粮，他到好，玩一个公道搏彩，到显得咱们是**商了。”

“不商的这帮泥腿子说了不算，只是按他这收粮的速度，明肯定还会收的更多。今咱家就有几个合作了几十年的老客在问我，有没有菜刀送呢。”

“收粮送菜刀，他娘的能想的出来。”

“每年能收的粮有个定数，怀仁这边也就两万来石，他收的多了，咱们就收的少了，年底考评怎么向东家待？”

“对的，绝不能让粒老鼠屎，坏了咱们这锅好汤。”

“对，守备官也不行。”

“那咋整？要报给东家知晓么，即时随便哪位大出手，都可以掐死这只蚂蚱。”

“到是也行，问题是谁去报？这等小事总不用全都去说吧，那岂不是杀用牛刀。”

提到这个所有沉默起来，谁往上报不就意味着自己无能，处理不了这事嘛。

“要不……我们各家出点银子，找代王府的贺典薄议一议？他肯定感兴趣。”

黄智杰这一提，便把事又变成了大家伙的事，众一听皆是称赞。

“事不宜疑迟，我们这就去。”

……

翌，方景楠吃过早饭，把赵二叫上前，寻问着武备库的事。

赵二这几天在清点物资，况与云冈堡基本一样，仓库里满满当当堆满了各类物资。

总结起来三个特点，种类特别多，每一类数量又很少，质量很差。

“挑我们能用的说。”方景楠道。

赵二拿出个册子，汇报道：“战马有二十三匹，骡马挽马毛驴有三十多。还算完整的铁甲有十二副，我已经转给工房的戴志诚，让他们修复了。雁翎刀有六十多把保存尚好，藤牌一百三十面，强弓有五张。材料那些不提，火器的话……”

赵二顿了顿道：“库里的火绳枪只有十杆，而且都是损坏修复不了的。”

“哦，怎么会这样？”方景楠奇道，云冈堡里都还能挑出十把能用的呢。

“我问了下，堪用的火绳枪全都被文知县发下去了，一件未留。”

顿了顿，赵二又道：“我找戴老爷子喝过次酒，他说，这个怀仁城的知县是一个纯粹的甩手老爷，县里的大小事全都不管，县衙都是县丞说了算。唯独在军事上，文知县要求，不能亏待任何一个兵卒，每月都要按之前商谈好的粮饷下发。”

方景楠点了点，道：“那火炮呢？”

“非常多，”赵二咧嘴笑道：“各类火器堆了小半个库仓，单百虎齐奔箭就有几十箱，黑油火罐和震天雷有一千多个，储备的桐油有两百多桶。堪用的虎蹲炮有十二门，火药有上万斤。而且我还看到了两门五百斤的佛郎机炮。”

方景楠骇然道：“怎么会有这么多？”

赵二道：“我也问了，说是去年后金寇围城时，当时的大同总兵曹文诏将军留下的，文知县与曹将军相处融洽。”

方景楠了然道：“哦，那些七八遭的火器就别说了，佛郎机炮是啥样的？”

赵二介绍道：“虎